知春路到张纪中地铁站(张纪中在拍那个老版三国演义时在剧组里是做什么职务的)

分类: 轨道交通 时间: 2024-11-02 22:30:56 作者:1175

❶ 帮我介绍一下导演张纪中

张纪中:从演员到制片人
徐林正

《大众电影》2006年第03期

在当前眼花缭乱,一切用钱来折算的商业背景下,张纪中依然坚守着艺术质量第一的原则,依然用张氏风格的电视语言讲述一个个关于英雄、关于崇高、关于理想的故事。
有一种沧桑叫大胡子。在日趋白发苍苍的背后,是理想主义在燃烧。

天生一个制片人

1951年,张纪中出生于北京。相当一段时间,他梦想成为一名演员,为此先后报考过解放军艺术学院,中央戏剧学院、山西艺术学校,但都因为“政审”不过关而被拒之门外——父亲曾经是资本家,国统区代县长。
1968年底,张纪中到山西原平县落产,成为一名知青。1972年,他报考了忻州地区文工团。在“政审”之前,张纪中获准提前去剧团试用,做的最多的工作是在门口检票。在过去的七个月里,他最担心的是依然过不了“政审”关。但命运很快给了他答案,因为拒绝军管会主任的妻子无票进场,他还没等到“政审”就被轰出了剧团。张纪中这才明白,“列宁和卫兵”的故事只能发生在苏联。
1974年,经历了六年“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张纪中终于通过了“政审”,成为轩岗煤矿的一名教师。在这期间,他先后教过历史、语文、农业基础知识、生理卫生,还当过班主任。轩岗煤矿有一个业余文艺宣传队,所有的成员都是矿工,知识分子张纪中自然成为宣传队的中坚力量。他是宣传队的导演、编剧,作曲、指挥,同时还兼管着外联和后勤。——这其实也是日后的制片人的工作了。
1978年,“可教育好子女”张纪中如愿以偿地进入陕西省话剧院,这年他已经27岁,离开北京已经整整十年。这年十月,张纪中参演了生平第一个角色——《西安事变》中的蔡光。张纪中至今记得有八句半对白,141个字。他把其中一句对白“那……”算作半句。
1983年,因参演《杨家将》,张纪中认识了该剧摄像张绍林,他们的内心都不满足于当前的现状,充满了理想,相约共创未来。1988年,山西电视台和山西省教委拟共同投资拍摄电视剧《百年忧患》,因拍摄资金等问题无法达成一致,迟迟未能开机。这时,张纪中自告奋勇以制片主任的名义参与其中,关键问题居然迎刃而解。于是,张纪中担任制片主任、张绍林导演的电视剧《百年忧患》很快开机,他们牛刀小试就获得“五个一工程奖”。
《百年忧患》开始了张纪中的制片人之路,他和张绍林先后合作了《刑警队长》《有这样一个民警》《好人燕居谦》等电视剧,均获当年飞天奖。
在多方尝试后,张纪中终于给自己找准了定位:他没有演员的灵性,也没有编剧的恒心,也没有导演的专一。所以,他既不适合当演员,也不适合当编剧,也不适合当导演——最合适的位置就是制片——无论是制片人还是制片主任。“反正事无巨细,任何困难麻烦,都由这个人来处理这个人来管,这个人就应该是我。制片人是把我所有性格弱项化腐朽为神奇的一项职业。”
1992年春,得知中央电视台筹拍电视剧《三国演义》的消息,张纪中和张绍林来到北京,他们不再像以前那样住招待所,而是住进了比较高级的日坛饭店。张纪中认为,这样和央视对话比较有“底气”。但他们没有赶上这趟开往春天的影视地铁,因为当他们来到央视时,《三国演义》全部主创人选已经安排妥当。

从《三国》到《水浒》

没想到,一个月后《三国演义·南征北战》剧组进行了人员调整,于是,张纪中成为《南征北战》的制片主任,张绍林为导演。
《南征北战》的内容是诸葛亮六出祁山,七擒孟获到秋风五原丈。这是《三国演义》中最难拍的部分。首先,外景地分别在云南、青海、西藏、内蒙古等地,光来回距离就有一万多公里。第二,剧中有大量的动物演员和怪兽。现在许多猛兽的戏和特技都可以通过电脑合成,但当时必须用实打实的“土法炼钢”。
在11个月时间里,张纪中依靠坚强的意志、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信念、吃苦耐劳的精神,顺利地给《三国演义》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其间,有太多可圈可点的故事:
——为了节约经费,除了极少数十万火急的演员坐飞机外,一般演员都坐火车。而张纪中本人则跟着运道具的车队走。十几辆车的道具,这是他的全部家当,不亲自当押运工,如何放心得下?
——为了做好“七擒孟获”中的十几个怪兽,张纪中找来了中央工艺美术学校的一个班的学生,每月每人付给50元钱。他们先从八达岭红泥沟拉来红泥,塑成怪兽的模样,然后用石膏,最后用玻璃钢完成。实拍中他们把怪兽装到汽车上,然后让汽车倒开,怪兽就“走路”了。另外让几个人躲在怪兽肚子里,从嘴里往外喷火。
——为了解决“诸葛亮出殡”所用的大量的纸钱,张纪中为此费尽周折。时间和经费部不允许数千人去剪纸钱,这最初看起来根本不是问题的问题困扰着张纪中一个多月,那段时间,只要看到任何圆形的东西,张纪中就会联想到纸钱。有一天,张纪中在涿州一家小餐馆吃饭,发现啤酒瓶的商标是圆形的。张纪中一拍脑袋,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何不让压啤酒商标的机器来压制纸钱?就这样,共压制了二吨半纸钱。观众才得以欣赏到“诸葛亮出殡”纸钱漫天飞舞的悲壮场面。
——拍“诸葛亮渡泸水”时,剧情规定蜀军裸体渡过泸水。为了解决群众演员因为害羞放不开的问题,张纪中号召全体主创人员裸体工作。这让所有以裸体方式展示的行为艺术为之黯然失色。
张纪中没有辜负来之不易的机会,最终交出了一张让专家、观众满意的答卷。他们认为,在《三国演义》五个摄制组中,张纪中统率的摄制组无疑是走得最远最艰难的一个。
张纪中说:“拍《三国演义》锻炼了我运筹帷幄,吃苦耐劳。不怕麻烦的能力,积累了走远路,大兵团作战的经验。”
1995年的一天,央视监察室收到一封匿名信,指控“张纪中躺在床上办公,作风霸道”,就派了两名干部去《水浒传》剧组调查,没想到查出一个优秀工作者——张纪中确实已经躺在床上办公很久了,但这张床却是积水潭医院的病床。
原来,这年3月,张纪中在湖北看景时遭遇车祸。但除了动手术的三天外,张纪中没有一天停止过工作。医院病房遂成了办公室。
接拍《水浒传》的机会来之不易。1994年4月20日,央视最终决定由张纪中担任总制片主任,张绍林担任总导演,全权具体负责拍摄电视剧《水浒传》,得到这一消息的当天,张纪中就买了下午去西安的机票。他认为,豪情万丈,充满英雄气概的《水浒传》应该由一群西北汉子来担任主创。当天晚上,他在西安如愿以偿地找到了一群《水浒传》的主创:总美术师钱运选,编剧杨争光、冉平。
第二天,张纪中又飞回北京,联络各路专家,筹备《水浒传》研讨会。接着,要选演员,看外景……当真“一万年太久,只争
朝夕”。
武打戏在《水浒传》中很重要。比起找编剧、演员等等主创来,找到合适的武术导演颇费周折。张纪中和张绍林都没有底,但他们一致认为,不应该拍成流行的飞毛腿导弹般“飞来飞去”的,而《三国演义》没有拍好武打戏的遗憾,也希望在此得到弥补。
张纪中想起了上世纪80年代看过的一部电影《醉拳》,他喜欢其中的武打风格,而导演就是袁和平。他决定请袁和平来担任《水浒传》的武术导演。没有经过事先联络,张纪中就跑到香港,但这次扑空了,没有见着袁和平。
接着,又出了车祸。尽管还有其他人选,张纪中是个不会轻易放弃的人。1972年,作为知青的张纪中,曾经为了吃一碗八分钱的面条,在零下20多度的严寒下,走了20多公里山路。
1995年8月,车祸后的第四个月,得知袁和平在杭州拍戏,张纪中拄着双拐找到了袁和平,但《水浒传》漫长的拍摄周期却让对方一口回绝了。十天以后,张纪中依然拄着双拐出现在袁和平面前,对方依然一口回绝。
但数天以后,张纪中又飞到杭州,此时袁和平拍了一夜的戏没有起来,张纪中就坐在门口等。中午12点,有人给袁和平送饭了,张纪中就拄着双拐跟了进去。得知张纪中在门口等了一上午,袁和平感动至极。张纪中说:“古有刘玄德三顾茅庐,今有张纪中三下江南。袁先生,你不能不答应啊。”就这样,袁和平的临时寓所成了卧龙岗,两人上演了一出当代“隆中对”。只是当时这个“张刘备”却是瘸腿的。
事实证明,张纪中“三顾袁庐”是非常值得的。不仅为《水浒》的成功提供了一个基本的保证,也让张纪中成为“中国电视武侠第一人”提供了一个很高的起点。张纪中告诉记者:“袁和平先生是我的第一个老师,这个起点很高。他告诉我,武戏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这也成为我后来能够拍《笑傲江湖》的基础。后来,我们从学习港台武打,然后到实际创作中有自己的要求和风格。这一切,都源于袁和平先生。”
三年零八个月的苦工,换来了《水浒传》的辉煌。《水浒传》创下了极高的收视率,获得了一大堆奖,同时给央视创下了一亿元的利润。而张纪中也正式调入了央视工作。
《笑傲江湖》骂声一片

1999年4月底,金庸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如果央视能够拍得和《三国演义》《水浒传》一样好,愿意以一元钱转让其武侠作品的版权。”
这句话大多数人只是作为谈资而已,但作为《三国演义》和《水浒传》最重要的参与者,张纪中如捡个鸡毛当今箭般当真了。得到央视领导的支持后,他开始尝试着与金庸的联系,一来二往,历经半年时间,最终张纪中“笑傲江湖”。
1999年开始筹拍的电视剧《笑傲江湖》,居然是大陆拍摄的首部武侠剧。香港的武侠剧已经走了五十年,大陆的武侠剧却刚刚起步。而大陆的观众却早巳习惯了香港的武侠口味。张纪中拍武侠剧的经验,仅限于《三国演义》《水浒》等历史剧。但他没有迷信香港的成功经验,更没有想到要照搬。他很清楚,香港武侠剧的优点很多,但缺点也不少。在各种版本的金庸剧中,他们放大了金庸小说中的情感故事,而不是去创造一个瑰丽多姿的奇异的武侠世界;因为过分的商业化,香港金庸剧的外景、内景、服装、道具等方面多少捉襟见肘。
尽管如此,留给张纪中他们的可以发挥的创作空间依然很少。
经过讨论,研究,琢磨,张纪中确立了《笑傲江湖》的风格:第一,依然强调历史感,但放弃历史正剧的严肃和庄重。第二,画面精美、气势宏大,剧中江湖侠客出没的地方都是人杰地灵的地方。
可以说,当时带着“欲与港剧试比高”确立起来的《笑傲江湖》的风格,最终成为张氏武侠风格的雏形。
他邀请了大陆导演黄健中担任总导演。
另外,在一些小处也可见张纪中的良苦用心和突破:在之前所有电视剧中,《射雕英雄传》梅超风的形象是披头散发,面目丑怪、呻吟嘶哑、恶形恶状。但在张氏武侠中,由著名舞蹈家杨丽萍主演的梅超风却是才貌出众的,凄美的。又如《笑傲江湖》中的余沧海、东方不败,别出心裁地由变脸大师彭登怀,越剧表演艺术家茅威涛来饰演。
2000年3月24日,《笑傲江湖》在无锡外景地开机,但没想到随后的日子,各种波折随之而来。在力挽狂澜无效的基础上,在与其他几位导演等主创小心谨慎研究的前提下,在开机15天后的4月10日晚上12点,张纪中作出了一个石破惊天的决定:换掉男一号、令狐冲的扮演者!
随后的数天,张纪中的手机被记者打爆了。所有的问题集中到两个:“换主角是否是‘炒作’?谁来继续扮演令狐冲?”
对于第一个问题,张纪中回答是:炒作?谁敢拿几千万的投资去炒作?只有他和导演等主创知道,换掉男一号是多么无可奈何啊,在最初拍摄的日子,眼看着剧组的顶梁柱和理想中的令狐冲越走越远,张纪中不得不作出了一个至今回想起来依然痛心的决定:换。
对于第二个问题,张纪中也感到苦不堪言:究竟谁来接替演令狐冲,他也没有底。宣布换人的当晚,剧组就改变了次日的拍摄计划,拍摄没有令狐冲的戏。第二天,张纪中火速返京寻找令狐冲。在没有令狐冲的日子,充斥在张纪中周围是铺天盖地的传闻,形形色色“借换角炒作”的责难。在这期间,张纪中展示了作为一位优秀制片人的大将风度,他冷静而高效地物色着新人,最终李亚鹏浮出水面。
“换角”风波渐趋平息,张纪中终于可以松下这口气了。
对于张纪中来说,虽然挨过了这次磨难,后面的困难(包括大火烧了思过崖,大水冲了药王庙)又都迎面而来。但剧组众志成城,战胜了一切困难。
2000年9月25日,《笑傲江湖》在浙江新昌顺利封镜。
金庸看了部分剧情后表示:“这是我看到的最好的《笑傲江湖》的版本。我非常满意,比《三国演义》《水浒传》还要好。”
《笑傲江湖》在2001年3月26日播出,最大的反响是引来骂声一大片,骂张纪中成为一种时髦。据说,当时流传着一个段子——一个外国记者采访了一位金庸迷:“你最近每天做什么?”答曰:“吃饭、睡觉、骂张纪中。”采访了数人后,回答如前同出一辙。后来,这个记者采访了一个长满大胡子的人“你最近每天做什么?”答曰:“吃饭、睡觉。”记者惊讶地问:“你为什么不骂张纪中呢?”答曰:“他妈的,我就是张纪中。”
影迷骂的出发点是因为《笑傲江湖》一反金庸迷所习惯的津津乐道的香港模式。让张纪中感到困惑和遗憾的是,一个大胡子老头的求新、求变的作品居然遭到一群年轻人的集体抵制,这似乎是一种黑色幽默。
渐渐地,随着《笑傲江湖》的重播,大家开始以一种平和的心态去看《笑傲江湖》。就像当初骂张纪中一样,他们居然开始毫不吝啬地赞美张纪中,把一些通过网友投票的奖项给了张纪中。弄得丈二和尚
摸不着头脑的张纪中在领取一些网友投票产生的奖项时得意地未免要谦虚几句:“欢迎明年接着骂。”

张氏武侠世界

电视剧《神雕侠侣》将于2006年播出张纪中对这部电视剧寄予了很高的希望,因为这是他吸收了武侠三部曲《笑傲江湖》《射雕英雄传》《天龙八部》的经验教训后从容自信的作品。
张纪中认为,《笑傲江湖》的主要遗憾在于简单的改编暴露了“病急乱投医”的慌乱因原著中令狐冲、任盈盈出场很晚,改编后决定令狐冲第一集出场,任盈盈第二集出场。但因为简单地把令狐冲处理成代替劳德诺出场,忽略了劳德诺这个人物的背后的更大背景——岳不群的深谋远虑。“如果现在才拍《笑傲江湖》,同样还是会安排令狐冲。任盈盈在第一、二集出场,但是与人物出场相关的故事情景会重新设计,依照原作小说中人物的特性。”
张纪中认为,《射雕英雄传》的最大遗憾,是没有把《笑傲江湖》梅超风这个人物的成功蔓延到其他人物。如对周伯通的塑造,只是简单地外在造型了一下,因为没有给出好的设计,想象,演员无处发挥,有劲没处使。同样,洪七公的“打狗棒”没有得以充分发挥,没有魅力展现。对于以上两个缺憾,张纪中打算在《神雕侠侣》里于以弥补。在《天龙八部》中,他们向前微微前进了一步——“比如我一直在念念叨叨的节奏,还有独特的武打风格,都得以确立。比如‘降龙十八掌’,《射雕英雄传》为郭靖设很没创意,在《天龙八部》中,‘降龙十八掌’依据人物做了调整:将乔峰身边的所有环境‘材料’,都作为他‘降龙十八掌’的威力源泉,如果在水边,就依水,在山上,就借山石草木,突出了其‘力量感’。”
目前,《碧血剑》拍摄正酣。在这部作品中,张纪中尝试着一种返朴归真的追求,让武打尽可能“真打”,“能一招取胜绝不用第二招,放弃以往那些眼花缭乱的打法。”
张纪中介绍,《碧血剑》中何铁手的演员萧淑慎甚至武打造型都不会摆,于是干脆不要让其摆造型,她在剧中总是笑嘻嘻的,但冷不防就捅你一刀,然后擦掉刀上的血。又如金蛇郎君,很多武打动作跟蛇有关,其碧血剑只要一沾血就变色。
所有的是非成败、经验教训都体现在随后的武侠作品《射雕英雄传》《天龙八部》《神雕侠侣》《碧血剑》中,渐渐形成了可以和台港武侠风格抗衡的“张氏武侠风格”。这些风格是:场面恢宏,气势磅礴,有厚重的精神内涵,表演真实不造作,浪漫而飘逸。
张纪中的武侠王国依然会延续下去。下一步就是筹拍《鹿鼎记》。
记者问:“听说你准备海选韦小宝? ”张纪中说:“韦小宝这个人物很难选,在成熟演员里选吧,就跟小说描述的相差很远,小说里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慢慢长成十七八岁,当年陈小舂演的角色,都大成那样了,你还摔跤,掰手腕,这种事情不是成熟青年做的。我们这个角色可能要从中学生那里去选。也许杂志网站电视台想跟我一起做,大家觉得是一个娱乐资源,我觉得不失为一个好的资源,可能会由此发现一个新人,可能会成为一个大牌明星。我也不准备像选超女那样去选。另外,韦小宝有七个老婆,年纪依照这个小孩来选,你是以七个老婆为主,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不可能有二十七八岁的女人吧,将来到底怎么使用这些新人,真是个问题。”

张纪中 我的英雄主义梦想
马驰

■制片人是董事长,导演是总工程师,这是一种很微妙的关系。

马驰:以前人们在谈论影视剧的时候,谈论最多的是演员,后来开始关注导演,现在又开始注意到制片人,那么制片人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仿佛是您开创了这种契机,这里面有什么必然性吗?

张纪中:我觉得一部戏的制片人相当于一个工厂的厂长,或者说董事长之类的角色,而导演就是总工程师。

以前大家都不太关注制片人的作用,事实上,具体选择投拍一部什么样的戏,乃至赋予一部戏什么样的气质,往往都是制片人在定度。而且制片人还要知晓在拍一部戏时里面的各个环节,否则你就会失去控制,无法把握。比如说,我自己以前就做过演员、导演、编剧等等,这些我都干过,那么现在我做制片就得心应手,我知道这中间各个环节怎么衔接,哪儿出了问题我都会清楚,还有就是在一个剧组里,一个制片人的品格往往会影响一个剧组的质量。

你想想,你制片人在剧组里就天天打麻将,那剧组里的风气好得了吗,那戏出来质量能好吗?所以,我认为,我首先从自己做起,就是做人一定要正派。

■首先要打动自己,才能打动别人,我说的是情感。

马驰:一个艺术家在猎取题材的时候,通常会有自己的习惯,这种习惯来源于个人的生活背景与性格特征。那么您作为一个“董事长”,在进行选材的时候,考虑得更多是自己的喜好,还是市场的需要,或者说一个作家的小说如果想要进入您的视野和拍摄计划,那么要求什么样的作品才能达到您的标准。

张纪中:我的标准就是情感。一部戏,我拿到剧本的时候,我觉得它首先得打动我。你想想,连你自己都感动不了,你就希望这东西能够去感动别人,那怎么可能?人类社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科学技术的进步,有许多东西都会改变,但情感不会改变。

比如说《梁山伯与祝英台》那么久远的故事,到现在也能打动人,为什么,就是因为那种情感我们今天的人也可以理解,也可以去经历。当然,今天有的年轻人也可以对这种爱情故事不以为然,说俩人没机会在一起,算了,就完了,也许再找一个比他还强呢。但我还是相信能被这种真情打动的人还是占多数,而且再过多少年,它还可以打动人。因为人的情感是可以穿越时间,穿越历史的。所以我要拍的戏,第一个条件就是要有情感,首先要能打动我自己。

马驰:能具体地讲一下选择拍摄《激情燃烧的岁月》的过程吗?

张纪中:当时还是在《笑傲江湖》的剧组里,有一天康洪雷和陈枰,就是《激情燃烧的岁月》的导演和编剧,当时他们两个跟我说,有一个本子挺好的,让我看看,我说我哪有时间啊,就推了好几次。后来,他们就说您要是嫌费时间,我们给您弄了个梗概,才一万多字,您现在什么都别讲,先看,看完再说。这就是石钟山的《父亲进城》,四万多字的小说,他们给我弄了个一万六千字的梗概。没成想,这一看,就把我给看哭了。掩卷之余,我就想,我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岁数越大越脆弱呢,怎么爱掉眼泪了呢。后来又一想,不对,不是这样,我怎么看别的本子不掉眼泪呢。于是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把他们两个喊了过来,告诉他们这事儿定了拍这个戏。而且告诉他们,马上把作者约过来,买本子,没钱用从我这儿拿,他们马上把石钟山约了过来,用了一个小时,就谈好了买本子的事儿,花三万买下了小说。后来俩人开始慢慢编剧,编了十一个月,弄了几十万字。

■小时候就崇拜英雄,喜欢侠客,长大了也这样。

马驰:我看您的外表身材高大,蓄须蓄发,又想到您投拍了那么多的古装武侠戏,我想这里面一定有一个情结。每一个人成年后的生活事实上都有童年时期的梦想在里头,我不知道您是怎样完成自己童年的梦想的。

张纪中:我觉得好像每一个男人在他的童年和少年时期都有一段时间特别崇拜侠客之类的人物。我认为那就是最朴素的英雄主义情结。我小时候就这样,那时住在老北京的城里,周围全是平房,那些平房的房顶子没有我没上去过的。我小时候就特别崇拜侠客,就也想自己练蹿房越脊什么的。所以我觉得其实每个人的心中都会有英雄主义情结。尤其是金庸的作品,里面讲了许多平凡人的故事,所谓“布衣英雄”,这就能给人许多亲切感,也容易打动人。

当然这也和个人的性格有关系,我就不喜欢那种言情故事,什么张三爱李四,李四爱王五,王五又看上谁谁的妹妹了之类的,我觉得没意思。当然也会有许多人爱看这些,那我也不会反对,但我觉得我得用我的故事来抓住观众。

其实武侠的故事并不好拍,尤其是现在,徐克他们已经把各种外在的形式都用绝了,你现在无论拍得多花哨,多玄,观众都有可能觉得没劲,因为到处都是武侠片,他看得太多了。所以现在我就琢磨怎么才能抓住观众,同时也提升自己的水平,我觉得最后还得靠人物的情感来打动人,而不是那些场面上的,技术上的东西。

武侠小说可以靠文字和想像来渲染气氛,影视反而倒不好把握,打个比方,说“小李飞刀”厉害,小说里可以讲“没人见过他的飞刀,凡是见过他的飞刀的人,都死了。”你说这得怎么拍,你给飞刀一个镜头,然后再拍一个人捂着脖子倒下去,就又俗了,又没劲了。所以讲有时候把武侠小说里的那种劲头儿拍出来,实在是有难度。我现在就和剧组里的同事们讲,新的武侠戏能有一点儿的进步,就算成功了。

■影视很残酷,心态要淡然,谁都别迷失自己。

马驰:影视圈是一个公众注目的焦点,当然也少不了负面新闻,您身在其中,如何把握自己,如何把握别人。

张纪中:影视是一个很残酷的行业。你如果获得成功了,那么好,鲜花、掌声、荣誉、媒体都会围着你转,如果失败了,那么很快你就会被人遗忘,因为大家每天都会有新的东西看,大家不会再给你时间,去等待你。关于影视演员本身,因为你是公众人物,你出一点问题,或者是绯闻,大家也总是愿意去议论你的。

但我作为同事或者是很熟悉的朋友,当然不能多讲人家什么。

还有就是很多演员一开始都希望自己有一个好的舞台,许多人在获得了机会后,没有好好珍惜,就迷失了自己。

我见到的这种人太多了,我为他们的迷失感到可惜。

马驰:一个侠客的成功与失败与一个艺术家的成功与失败,标准在您的心目中会是一样的吗?影视是了不起的艺术,但也会很具体与功利。您觉得梦想与现实哪一个重要?

张纪中:我记得当时记者采访《笑傲江湖》的时候,我就跟他们提过这部戏,我还跟他们说关于这部戏我就四个字“无以言表”。可是当时的媒体基本上就把这部戏忽略了。现在观众这么喜欢,很多地方台都在反复重播,这证明了什么,证明了只要你东西好,大家还是很欢迎的———那就是真实,有情感的故事和人物。有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就是我们后来开了一个关于《激情燃烧的岁月》的研讨会,请了许多老革命军人也来参加,有一位老干部就讲,说你们这个戏不真实,拿自己和石光荣相比,说:“我就不是这个样子的。”哪成想他话音还没落,坐在他边上的老伴就急了,指着他说:“你还说你不是这个样子,你就是这个样子的。”他们两位老人表情都很严肃,结果我们大伙全乐了。

❷ 张纪中在拍那个老版三国演义时在剧组里是做什么职务的

张纪中是制片主任,是负责第四部分《南征北战》的拍摄制作。

1992年春,得知中央电视台筹拍电视剧《三国演义》的消息,张纪中和张绍林来到北京,他们不再像以前那样住招待所,而是住进了比较高级的日坛饭店。张纪中认为,这样和央视对话比较有“底气”。但他们没有赶上这趟开往春天的影视地铁,因为当他们来到央视时,《三国演义》全部主创人选已经安排妥当。

从《三国》到《水浒》

没想到,一个月后《三国演义·南征北战》剧组进行了人员调整,于是,张纪中成为《南征北战》的制片主任,张绍林为导演。
《南征北战》的内容是诸葛亮六出祁山,七擒孟获到秋风五原丈。这是《三国演义》中最难拍的部分。首先,外景地分别在云南、青海、西藏、内蒙古等地,光来回距离就有一万多公里。第二,剧中有大量的动物演员和怪兽。现在许多猛兽的戏和特技都可以通过电脑合成,但当时必须用实打实的“土法炼钢”。
在11个月时间里,张纪中依靠坚强的意志、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信念、吃苦耐劳的精神,顺利地给《三国演义》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其间,有太多可圈可点的故事:
——为了节约经费,除了极少数十万火急的演员坐飞机外,一般演员都坐火车。而张纪中本人则跟着运道具的车队走。十几辆车的道具,这是他的全部家当,不亲自当押运工,如何放心得下?
——为了做好“七擒孟获”中的十几个怪兽,张纪中找来了中央工艺美术学校的一个班的学生,每月每人付给50元钱。他们先从八达岭红泥沟拉来红泥,塑成怪兽的模样,然后用石膏,最后用玻璃钢完成。实拍中他们把怪兽装到汽车上,然后让汽车倒开,怪兽就“走路”了。另外让几个人躲在怪兽肚子里,从嘴里往外喷火。
——为了解决“诸葛亮出殡”所用的大量的纸钱,张纪中为此费尽周折。时间和经费部不允许数千人去剪纸钱,这最初看起来根本不是问题的问题困扰着张纪中一个多月,那段时间,只要看到任何圆形的东西,张纪中就会联想到纸钱。有一天,张纪中在涿州一家小餐馆吃饭,发现啤酒瓶的商标是圆形的。张纪中一拍脑袋,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何不让压啤酒商标的机器来压制纸钱?就这样,共压制了二吨半纸钱。观众才得以欣赏到“诸葛亮出殡”纸钱漫天飞舞的悲壮场面。
——拍“诸葛亮渡泸水”时,剧情规定蜀军裸体渡过泸水。为了解决群众演员因为害羞放不开的问题,张纪中号召全体主创人员裸体工作。这让所有以裸体方式展示的行为艺术为之黯然失色。
张纪中没有辜负来之不易的机会,最终交出了一张让专家、观众满意的答卷。他们认为,在《三国演义》五个摄制组中,张纪中统率的摄制组无疑是走得最远最艰难的一个。
张纪中说:“拍《三国演义》锻炼了我运筹帷幄,吃苦耐劳。不怕麻烦的能力,积累了走远路,大兵团作战的经验。”

这里有个人物的视频:

http://podcast.cctv.com/media.do?operation=detail&mediaID=8323

可以去看看。